河南商报首席记者李兴佳实习生王嘉兆/文记者王春胜/图
从腊月中旬开始，郑州服装专业市场的批发业务就逐渐停了，但迎来零售高潮。
火车站商圈有服装市场日均客流10万+！
其中，羽绒服劲销，有批发商一天营收过万元，但也有商家赔钱甩卖。
服装直播带货也渐入尾声。腊月二十四这天晚上，霸道总裁范女批发商，上线了年前最后一场直播，一直到午夜3：30才下播，卖出三千多单服装。
“这么多人呐！”1月20日，郑州火车站服装商圈，一位妈妈推着婴儿车从电梯走出，看到迎面乌泱泱的购物人群，惊呼一声。
“来看看啊！上衣特价29元，最后几件！颜色不多，号码不全！”在银基广场、大观国贸、锦荣商贸城等，身着紧身毛衣的姑娘，站在塑料矮凳上，对着人来人往的人群吆喝叫卖。很多商铺贴出了“清仓甩卖”告示。
从腊月中旬开始，一向以批发为主的火车站服装商圈迎来密集零售人潮。服装批发逐渐停止，开始转向零售。
憋到年底的生意人、上班族，抱着过新年、买新衣的目的，图货品全、价格低，来到银基、世贸、锦荣等服装市场扫货。
来自商圈内一服装市场的数据显示，其市场全年客流量达到万人次，自年12月中旬启动的零售节，更是以日均10万+的客流量冠绝火车站商圈，一度出现50家物流公司满负荷工作都不能满足需求的盛况。
“平常一天进店客流有二三十个，这几天增加到二百个，从腊月二十三开始，批发就停了，转零售。”蜘蛛王男装负责人黄磊分析，附近三至五公里的生意人，来自荥阳、新密、中牟、南龙湖等三五成群的周边县城人流，平时忙于工作的上班族、白领等，共同构成了年末火车站服装市场的三大主力客流。
“6：30商铺就开门，但是到10点甚至11点才开张（说明批发没了），所以只能靠下午的零售。搁平常，晚上7点下班，现在延迟到8点，零售高峰也就这么几天。”一女装品牌主理人冯先生告诉河南商报记者。
来自商圈内大观国贸一服装品牌负责人毛先生称，平常12点开饭，如今得提前到11点，员工忙里偷闲花个5分钟、10分钟扒两口饭。
忙碌的还有服装带货直播。这端，服装实体店爆发，那端，电商进入高潮期收尾阶段。
腊月二十四晚上，抖音号“穆姑娘的衣裳”结束了年前最后一场直播。两天后，腊月二十六晚上，其品牌主理人兼主播穆杰锋，召集员工吃了个饭，宣告放假。腊月二十七上午，与河南商报记者通话时，穆杰锋正在锦荣商贸城店里清洁卫生，再有几个小时，她将带着一年来征战直播带货的荣耀回家过年。
腊月二十四晚上的这场直播比平常耗时。当晚从7：30开始，一直到凌晨3：30才下播，持续8个小时，而平时到晚上12：30就会下播。
“粉丝不走，太亢奋，下不了播，最后我强制下播，怕粉丝熬夜不好。”穆杰锋说。
这场直播总观看量达到了12万多人次，单单抖音平台的直播总观看量就有9.3万，实现了三千多单的销售量，每单货以两三件、十几件居多。
如果物流快递不停运，如果厂家还有货更新，她的直播会坚持下去，“直播货品更新率得在50%以上，但是这几天一直卖的同一盘货，粉丝每天看到的都是一样的货，会影响销量。”
她的抖音号多万粉丝量中，画像比较明晰——年龄多在35-45岁之间，女性粉丝占比75%，粉丝主要来自广州，其次才是河南。
穆杰锋目前一周只直播3次，一个月播12次，她的直播带货团队有19位员工，大部分为客服和物流发货员。过完年她准备招聘新人，目前“一个人当三个人用”，现有人手无法做到日播。
在年4月份之前，她从未想过，做了18年传统实体服装批发生意，有一天会转型做直播带货，而且取得了多万的粉丝量，在短视频领域成功打造出“霸道女总裁”的个人IP。
当初，她开口跟丈夫商量做短视品时，内心是犹豫的。一个是自己做了18年、更为熟悉的传统服装批发领域，“更稳，内心难以割舍”；另一个是完全陌生的直播带货，何去何从？
“我内心更愿意做实体，但直播风口不得不跟。等到第一天开播时，才发现网络力量有多么颠覆。”从年4月开始，穆杰锋一直在做短视频，通过演绎段子、做娱乐视频来培育粉丝，并没有着急上马直播带货。
穆杰锋的路径是，先蓄粉，打稳基础，曲线方式切入直播带货。“零粉丝直接开通直播很冒险，没有粉丝跟你互动，主播站着播几个小时，心理坎就过不去，播着播着就没感觉了。”
粉丝量过了50万后，自觉内容没做扎实，她没急着开播；粉丝量过了万后，她依然没开播，慢慢地粉丝量突破了万，再然后到了万……一直到11月份，粉丝量蓄积到万时，她选择在“双11”做了首场直播。
此前，她整整为直播铺垫了7个月，目的就是保证“一开始就是稳的”。
做直播后，她完全颠覆了18年来服装批发的作息习惯。以往，凌晨5：30，她要到店开门营业；如今，凌晨5：30刚好是她下播后休息时间，白天补觉，下午三四点重新到直播间就位，凌晨12点多下播后，要开总结复盘会，清理账单，吃宵夜，到家休息时间恰好是5：30左右。
并不是所有的服装商户都赚到了钱。
90后服装批发商冯先生最大的感受是：“今年是服装寒冬”，原因在于“冬天全靠羽绒服，今年天气不给力，在大件销售上没挣到钱”。
他进了20万多元的货，原本指望高投入获得高回报，然而销售却没达预期，“有盈余，却没挣到钱”。
他分析，最后半个月，商户借着这个机会扫尾货，有些货品挣钱卖，有些则在赔钱卖，整体算下来，“营业额相比去年下去了”。
毛先生对此有同感。他说，“年前这几天，只讲清仓出货，一律往外抛，不讲利润和后果。卖不出砸自己手里，又得压一年，贬值不说，最重要的是占仓库、占现金流。我们愿意挣钱，但当务之急是把手里的货变成钱，只期望年前赔了后、年后能不赔。”
毛先生主卖羽绒服，进入年底，高峰期一天销售额过万元，行情不好时一天卖五六千元。
眼看没几天就过年，一些服装商撑不住，选择便宜处理，卖给“收货底儿的”。冯先生说，每年年底，服装市场就有一批专门收尾货的人，他们便宜价格收回，再转手销售。
腊月二十九，是郑州火车站商圈大多服装市场闭市的日子。再过两天，不管一年收成好与不好，这些忙碌了一整年的生意人，总要回家团聚，见见亲人、抱抱孩子，让自己喘口气休整下。
而再过两周，这些元气满满的商户们，又会重新带着希望回归，开启又一年的服装生意，为了亲人，为了养家。
年复一年。
（河南商报见习编辑吴冰首席编辑华丽娟）